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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解析:《少年巴比伦》小说的城市风格

文案|花影纪实

编辑|花影纪实

《年轻的巴比伦》是卢瑟的“追随者三部曲”中的一篇,最初刊登在2000年6月的《收获》上,这本书用一种诙谐、粗俗的语言,描述了卢瑟和他身边的一群工人,他们的爱情、友谊和职业生涯。

十年后,作家在充满了现代感的上海重温了这段青春的故事,然而,这段时间里,作家们所处的位置,却是十年前那散发着淡淡黄色味道的戴城。

时间的流逝,带走了“甜蜜而腐朽的青春”,但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戴城,小说在结尾处安排路小路返回戴城,和小噘嘴、长腿、小李重聚,以友谊圆满表达路中对荒废青春的确认,对戴城的眷恋。

道路上的都市文字,并没有赞美小镇的繁荣,也没有表达人们在经历了经济的发展之后,所拥有的丰富的生活和饱满的精神。

他把工厂和工人看作是都市的镜像,着重描写都市中人们的日常生活和都市中人们是怎样找到自我的。

一、小镇的风景

法国城市策略师居伊·得波说过,在一个到处都是现代生产状况的社会里,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风景的堆砌,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表象。

在小说中,戴城的景象最能体现出我国在20世纪90年代的现代化城市进程,从作家描写的一系列带有浓郁时代意味的景观中,我们可以看到当时的社会发展状况,这也为描写人在小城中的生活状态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时代背景。

九十年代以来,各地都在大力发展自己的经济,大力吸引外资,陆氏在小说中,以寥寥数笔,以显而易见的宏观视角,描述了戴成在成长过程中所发生的变化。

在没有肯德基以前,“戴城是个肮脏的地方”,而有了肯德基后,你可以在干净的地方吃东西,听着音乐,吃东西,喧闹奔放的美国西式餐馆,让卢迪感受不到西式餐馆该有的清幽雅致,然而这种餐馆却深受戴城市民的喜爱,卢迪形容这里的餐桌就象是猪肉铺里的案板,凳子就是又长又宽的板凳,侍者们总是来来往往。

外资企业进入中国,不但对中国经济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,而且对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品位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

戴城也开始了对异域文化的接纳与学习,有较强适应性的人,可以很快的转变自己的生活,而那些不能融入新社会的人,则茫然不知所措,不能在这个小小的城市中寻找自我,完成自己的理想。

同时,“新居”、“技校”等也是戴城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,从而形成戴城别具一格的“小城”风貌,织新村,肉联新村,农药新村,肥皂新村,工厂里的工人,都能分到一栋小楼,这是九十年代工人们梦寐以求的。

不过他们被分到的房子质量很差,结构也很不合理,一到晚上,农药新村的住户们就会卡拉0K,无数话筒会对着夜空大吼大叫,房子里没有起居室,阳台也很窄,隔音也很差。

虽然因为经济的发展,很多普通人都有了自己的房产,但是像卢晓玲这样的年轻人,却不能在这里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,小说中的人物,恰恰是在戴城这个剧变的时代背景下,才有了如此大的心理落差。

二、人在城里

衣俊卿先生提出中国传统社会“日常生活”是指“日常消费、交往、思想活动,如衣食住行,饮食男女,婚丧嫁娶,礼尚往来”。

在《少年巴比伦》中,鲁尼把人们在小镇上的日常生活大致分成了两个方面来描述,一是人们在挣扎与困境中的生存境遇,二是人们在无助与绝望中的精神经历。

陆陆续续在厂里认识了许多不同的人,干部与工人之间,工人与工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,干部和工人的关系很冷酷,很粗暴。

食堂的吴主任,在发生了食物中毒的事情后,依然坚持着领导们先吃饭,然后工人再吃饭的原则,干部王德福和女员工阿芳有一腿,事情败露之后,王德福就被妻子追打,而阿芳也被逼得跳上了烟囱。

在小说中,干部这一类的人物形象和工人形象之间,有着一种对立的关系,路内通过丑化干部形象,曝光干部错误的工作作风,来打击工厂不合理的等级制度,工人之间的关系既温暖又冷淡。

工人在路内的笔迹中并没有太多的文化底蕴,也没有太多的自我修炼,而在墨迹中,他赞美着工人们微小的闪光。

德卵是一个勤奋老实的钳工班长,是一个敢于反抗工厂不公平的老牛逼的师傅,热心肠秦阿姨是一个热心的媒人,是一个长相丑陋,家境贫寒,但很靠谱的刘根,喜欢文学的海燕,小李,长脚,这些人之间的关系,让路小明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人,很难理解,对现实的生活充满了绝望与无助。

路内写的不是简单明了的大学恋爱,而是一种神秘而又复杂的工厂恋爱,在小说中,白蓝,代表着路小路追求的爱情与人生理想,白蓝与路小路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,白蓝是个闲散的医生,考上了大学,学习好,有自己的理想,有自己的追求。

在那个时候,路小路只是一个混迹在工厂里的小工人,他想要成为一名销售员,但是被他的父亲阻止了,他想要考上一所化工职业学校,但是他的人生充满了不幸,他的斗志被残酷的现实所摧毁,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梦。

到了最后,两个人都会离开这条空荡荡的道路,去追逐自己的梦想,哪怕两个人在地震中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缠绵。

小噘嘴是路小路的另一个心上人,她没有白蓝那么独立,她比小噘嘴多了几分现实,路小路是个心中有正义与传统的人,他信奉“朋友妻不可欺”的理念,没有和小噘嘴结婚,而是成了好朋友。

小路的恋爱以白蓝的离去和小噘嘴的跌井而结束,爱情的失去,代表着他对人生的希望和理想的崩溃,也正是因为如此,路小路才离开了戴城,来到了上海。

在上海,他遇到了他的妻子张小尹,张小尹的描述并没有太多的文字,但却是一个超越了青春的角色,她讲述了路小路新的生活,她的家庭,她的梦想。

新旧之爱的反差,既分割了上海和戴城两个不同的生活阶段,又隐含着“迷失的青春”这一主题,体现出“道”中的“世事”的沧桑之感。

在小说的一开始,卢尼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想法:“悲观主义者没有出路”,在现实和自己的想法碰撞的时候。

他本该和郁达夫一样,用悲伤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悲伤,但是他却用讽刺和嘲弄的方式,把“悲观”写了出来。

比如他没有成为一名销售员,比如他无意中看见了李小燕奶奶的尸体,导致她自杀,比如他没有考上大学,比如他在糖精厂里做钳工,然而,在这份洒脱的外表下,却是一种无助和痛苦的感觉:“当时,我一个人站在那座桥上,真的很难过”。

当然,所谓的“遗愿”,指的是我在死亡之后的愿望,那时候,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死了一样,我在桥上停下了自行车,爬到了桥栏的边缘,然后弯下腰,对着昏暗的河水,就像多年以后一样。

顷刻间,那条河充满了我的眼睛,路小路的青春不是自己的青春,而是父辈的青春,被看不见的命运所控制的青春。

文章多次以心理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情绪,其中以爱的痛苦经历最引人注意。陆小凤回忆起和白蓝的关系,叹了口气:我说过,很久很久以前,我觉得没有谁比我更爱你了。

我为这份爱感到惭愧,但是我不能为这段旅途中而感到惭愧,如果没有出路,这并不是罪恶。但是,我不愿用天真的眼睛去看你,你不在这一方,也不在那一方。

路小路本想和白蓝撇清关系,但十年后,她“失忆”了,路小路叹了口气,说道:你在河岸上看到了我,这段时间的见面,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表白,因为我走投无路,遇到了你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往情深的路小路就这么倔强地回忆和守护着自己的青春爱恋,这不能不说是对爱情绝望的偏执,伤感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止步,而是继续蔓延。

既然忘不了,那就只能接受,在去上海的列车上,陆陆续续的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,他的心,也在这一刻,变得更加的成熟,更加的强大。

时空的交叉融合使故事与历史融为一体,同时也避免了青年文学中普遍存在的“单薄”、“浮华”的弊端。

路中的巴比伦,就是他创造出来的戴城,戴城和戴城中的人物,都是那么的真实,这一切,都要归功于他对90年代中国二三线城市的记忆和描写。

在艺术性上,卢奈的《少年巴比伦》有一种很大的随意性,语言太过粗犷,在情节上,作者用张小尹的角色作为主线,将整个情节串联起来,但隐藏在情节中的情节却是支离破碎,杂乱无章。


城市给文学提供了一种可以感受到的真实的题材,在90年代以来的小说中,城市书写也受到了作家们的偏爱。

综上所述,怎样才能在运用与人物形象相符的语言时,提升语言的艺术魅力。

而不是一味地使用直白、简单的粗话,在文学逐渐趋向通俗的趋势下,怎样才能维持文学特有的艺术价值,怎样才能在生活环境日益紧张压抑的大背景下,维持一个作家应该具有的清醒认识和自我担当,我觉得这些都是路内,乃至整个文学界都需要考虑的问题。

参考文献:

(法)居伊·得波《景观社会》南京大学出版社.

路内《少年巴比伦》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制文.

李小娟《走向中国的日常生活批判》北京人民出版社.

葛红兵《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“巴比伦’’——《少年巴比伦》读后》全国新书目.

黄发有《90年代小说的城市焦虑》渤海大学学报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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